#原创#龙宇#Joker
#梗自幻乐 《丑》
#小丑居x卖花小孩北
#巍澜衍生巍澜rps龙宇朱白
#tag不明
#ooc有私设有
#如有雷同呵呵
The clown.
他们生活在黑暗之中，他们隐藏在假面之下，他们嬉笑怒骂，他们诡异荒诞，他们的血与爱全都隐藏在那微笑的面具下。
不能哭，只能笑。
这是小丑的宿命。
当你想哭的时候，要把眼泪从喉咙里面咽下，深埋在心里，最后扬起嘴角笑出来。
这是小丑的宿命。
他就是这么一个小丑，一个迷茫着试图从黑暗的地底窥探光明的梦想家。他细细地看着墙上张贴着的海报，想象着自己仿佛正在舞台上表演一般沉醉其中。他笑着，耳边似乎响起了掌声，他双手一挥，观众的喝彩叫好经久不息。
“丑！谢幕！”
他没有名字，别人都叫他丑。
他慌慌张张地套上外套，从镜子里再一次确认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他穿过栏杆跳上舞台。台上的杂技演员正在谢幕，他蓦地跳上台，捣乱似的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了其中一人的头上。又拉住空中的圆环，不料手一滑掉落在地上。
台下的观众哄堂大笑，纷纷往他身上丢钱。他疼痛难忍，挣扎了一下愣是没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满肚流油的胖子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吃力地蹲下身体一张一张捡走，看了扔躺在地上的丑啐了一口，丢下一张票子。
“好了，别演了，人都走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紧了那面值并不大的纸钞。他躺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物，只是愣愣地盯着台上。
“还不关灯啊！电费不要钱啊！”
随着胖子老板的咆哮，所有的灯也被关掉了。
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有一双手扶着他的腰轻轻地揉捏着。丑扶着墙站了起来，黑暗中他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感觉对方是个瘦小的小男孩。往丑的手中塞入了一把玫瑰花瓣后就跑走了。
丑第一次从心底笑出了声。他回到房间，一股脑儿地把花瓣丢入玻璃杯中。恍惚之间，那高脚酒杯里的玫瑰花瓣就如同琼浆玉液般晶莹。他拿起酒杯仔细端详，又大笑着躺倒在床上。
他开始注意到小男孩，有时候是躲在客人的椅子后面偷偷地看着，有时候钻到桌子底下，有时候甚至偷溜到后台，光明正大地在台上看。丑发现这个孩子已然在这个马戏团的黑名单上。舞女们见了他还会提醒他小心或者偷偷给他塞颗糖。但要是胖子老板看到他，恶言相向是少不了的，要是运气不好更是会遭到一顿毒打。
又一次表演结束，所有的观众早已退场，只留丑一人打扫舞台。台下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丑猛的一抬头，看到那孩子坐在观众席的正中间为他鼓掌。
丑瞪大了眼睛很是惊恐，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胖子老板的身影才放心下来。
“你来干什么！？”
小孩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瓣玫瑰花瓣，小小翼翼地递给丑。
丑笑出了声。
丑取下头上的帽子，给孩子看了一眼。
空空如也。
丑又拿出一块红布遮住了帽子，夸张的吹了一口气，撤下红布伸手往帽子掏着，掏出了一把金粉往空中撒。当小男孩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金粉营造出来的小世界时，丑却似乎因为吸入了大量的金粉剧烈点咳嗽了起来。
小孩连忙跳下椅子跑到丑的身体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舒服一点。不料丑突然扭头，他就这么怔怔看着丑，丑也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从丑的眼里看出了点点笑意，小孩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丑的表演。
小孩又跑走了。
第二天小孩又跑来了马戏团，依旧躲在角落看着他们表演，仍然在最后给丑属于他稚嫩的掌声。一天一天，玫瑰花也渐渐堆满了整个高脚酒杯，丑与小孩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只是丑未曾在小孩儿面前卸下他脸上的浓妆。
一天表演结束后，胖子老板异常地没有早早退场，只是坐在观众席望着空荡荡的舞台不知道在想什么。丑看见小孩正躲在角落的柱子后瑟瑟发抖，要是被胖子老板发现，一定逃不了一顿毒打。丑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为老板按着肩膀，老板才嫌弃似的推了推他，示意他捶腿。趁着老板不注意，丑在身后比了个手势示意小孩快走。直到眼睛的余光看到小孩成功跑出了马戏团，丑才松了一口气。可老板看出了丑的心不在焉，一脚踹向他，哼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是夜，丑的房间被轻轻敲响。
他开门，是小孩儿。
他抱着一捧玫瑰走向他，脸上是初见时怯生生的表情。他看到了那个胖子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了丑，他也看到了丑慢慢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回房间。他躲在杂物间的角落，直到夜深了他才敢出来。
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看着小孩望着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孩把手中的玫瑰一把塞进他的怀中，又跑到他身后给他捶背捏肩。
丑转过身面对小孩，捧起他的脸。小孩瘦不拉几的也就脸上有一点婴儿肥。丑擦去了他鼻子上的灰，又掐了掐看上去手感很好的脸颊。直到发现小孩有点恼火的表情才收了手。这时丑才发现，小孩的眉眼长得极好，眼中满是星星又透露着一股英气。
丑掏了掏口袋，竟从里面掏出一枚金戒指。他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根从舞女那儿要来的小链子，把戒指挂在了小孩的脖子上。这是他之前散场后从地上捡到的戒指，给小孩戴着真是极好。
丑万万没想到这个戒指会给小孩带来那一顿皮肉之苦。
“小兔崽子！竟然敢跑到老子的马戏团里偷东西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杂技团的众人围在旁边看着议论着，却也没有一人敢上前为他说一句好话。而此时，丑正因为高烧不退卧床不起，迷迷糊糊中只听到门外的喧闹。
感觉到有水被喂到自己的嘴里，应该是小孩吧…丑这么想着。
丑慢慢睁开了眼，已经是晚上了么？他抬手开了灯，眼中只有小孩脸上的伤痕。他撩起了小孩的衣服，才发现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丑翻出了药膏，把小孩的衣服脱了给他上药，却发现他光滑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几道红痕隐约可见。丑什么都没有说，仔细上完药就让小孩在房间里等着他回来。
丑心里跟明镜似的，小孩不会跟人打架，一顿暴打加上脖子上的戒指被夺，再联系上白天马戏团的喧闹，答案呼之欲出。
是他！
他怎么敢！！
他还是个孩子！！！
丑回过神来，手中已经拿着一根铁棍。路过舞台旁边的镜子，脸上的小丑妆向他微笑着。惨白的脸庞，空洞的双眼以及仍旧微笑着的血红的嘴角。丑不想再笑了，他只想守护自己的小孩。他抹去了原本上扬的嘴角，又一拳打碎了镜子。
随手捡了个麻袋套在胖子老板的头上，手中的铁棍扬起，又落下。
如此反复。
此时的丑是脱离不受控的，他唯一一次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活。结束了这一场暴行，丑丢下了铁棍进入了胖子老板的房间拿走了那根项链。
他回到房间，把项链重新给小孩戴上。对上小孩疑惑的眼神，丑自嘲似的笑了笑，抬起手想揉揉小孩的头，可想起刚刚的血腥暴力，就怎么也下不了手。
“哎……”
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上小孩眼神里的疑惑不解，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道出真相。
我该对你实话实说吗？还是继续欺骗你？他知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瞒得了一时，那之后呢？丑甚至觉得根本瞒不过明天，只要那个混蛋老板被发现，一切终将败露。那时的他又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小孩，这个望着他眼神里满满都是信任与纯净的小孩。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沉默了许久，丑低着头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许是因为沉默了许久，丑的声音变得如此的艰涩，如此低沉难懂，可这一字一句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小孩的耳里。
“不！！！我不走！”
丑仍旧低着头没有说话，小孩死死拉住他的袖子，声音也染上一丝哭腔。
“哥哥你不要赶我走！”
丑轻轻地掰开了他的手，终于抬头看向了小孩，眼神是如同他们初见时的冷漠、防备。小孩似是被他吓到，默默后退了两步。
“走啊！！！！”
丑的眼眶涨得通红，声嘶力竭地向他咆哮着。小孩彻底被吓到，一步三回头地跑走了。
丑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想了很久。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小丑妆已不似从前般笑的灿烂，被抹花的嘴角往上勾起，凌乱的头发以及黑黑的眼眶无一透露着隐约的癫狂。
小丑是一直笑着的。
因为只有笑着，才可以给大家带来快乐。因为只有笑容，可以感染大家。因为只有笑着的这张扑克脸，才能不被人发现自己原本的情绪。可是现在，小丑累了，小丑很难过，小丑不想笑了。于是他开始流泪。
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习惯性地扬起了嘴角，而眼泪却从黑色空洞的眼眶里滑落。
丑找了一块柔软的毛巾，沾了清水一丝不苟地擦着自己脸上的妆。他擦去了病态的白色，露出了正常的肤色。他擦去了张扬的红色，露出了微微泛白的嘴唇。他擦去了吞噬一切的黑色，露出了包含着一片星空的双眼。
丑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一开始是为了进入角色而整天化着这诡异荒诞的小丑妆，而之后却是习惯了这么一张面具。许久没有看到自己本来的样子，差点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有着血肉的活生生的人。
丑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封写到一半的信，他细细阅读着确认没有任何失礼的措辞又再度提起了笔。
“因此，我十分确认他就是您十年前走失的小少爷。”
落款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上。
丑笔。
丑小心地用胶封好这封信放进口袋，就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以及一捧玫瑰花瓣走出了这个他住了半辈子的小房间。
走出房间不需要几步就是平时热闹华丽的舞台。他想了想还是再次站了上去，望着空荡荡的大厅里整齐排满的座椅，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把手里的玫瑰花瓣撒向空中。
离开马戏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站在门口看着那巨大的Pig One Dragon的招牌，微微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过邮筒，丑停住了脚步，看着从口袋里掏出的没有一丝皱褶的信陷入了沉思。随后，他露出了笑容。他把信投进了邮筒，向码头走去。
突然有个稚嫩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先生，买花吗？”
丑不可思议地望向了那个孩子。那是一捧玫瑰。
“买。”
“谢谢您！要多少？”
丑伸手朝那捧花比划了一下。
“全要了。”
孩子从那捧花中扯下两片花瓣塞进口袋后把花塞给了丑。丑愣愣地眨了眨眼，只看见那小孩向他伸出手。丑把自己所有家当给了小孩，只留了买张船票的钱。
“谢谢先生！”
小孩一蹦一跳的正要跑走。
“诶！你……需要人照顾吗？”
“不需要！”
回答他的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
丑不解，声音里带着着急。
“因为我已经有人照顾了呀！”
小孩向他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走了。
丑怔在那里目送小孩离去，他没有笑，却终于释怀了。
直到看不到那小孩，丑才走向码头。而通往码头的路上，仿佛有玫瑰花香。
END
番外
多年后，丑在J市凭借小丑式的冷幽默名声大噪、红极一时，却在那时退隐幕后做起了老板。生活平静无风，只是偶尔在某个夜晚，他会想起那个抱着一捧玫瑰的小孩。
而当初那个卖花小孩，在几年前久被京城白家寻回。原来他就是当初被绑架而颠沛流离的白家小少爷。
那天丑正在看报纸，突然被阿姨告知有人请他出山为祖父表演贺寿。丑皱起了眉，但还是挥挥手让阿姨把人带进来。
来人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丑的许可后进了会客室。
“不好意思，我……”
只一眼，丑就睁大了眼。
来人一丝不苟地穿着白色的衬衫以及银灰色的小马甲，只有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开着，露出纤细的脖颈以及脖子上戴着的由一根廉价的链子串起的戒指项链。那人双手插在白色西服裤的口袋里显得他一双腿又长又直。随手撩起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眉眼满满是那熟悉的英气。
丑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人笑了，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玫瑰花瓣。
“让我留在你身边。”
那是丑过了那么多年以后听到那小孩说的第一句话。
番外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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